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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護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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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朗散著頭發一路奔向將軍府,來到將軍府門前卻被守衛攔住。

“我要找雲常……”雲朗看著守衛,聲音裏沒有任何底氣,他很少出來,將軍府,他也只來了一兩次。

“對不起,雲常少爺已經被將軍禁了足,任何人不得見……”那守衛繼續道。

“我……我是雲朗……我也不行嗎?”雲朗開始試著以身份來證明。

“雲朗公子,我們自然知道,是你就更不能見少爺了!”

“為什麽?我只是見他,我有話要跟他說,為什麽我就更不能見他了?”面對雲朗的質問,那守衛低下了頭,像是自責說多了話一般。

“你說話啊……”雲朗從不把情緒發洩到別人的身上,可涉及到雲常,如今他身邊最在乎的朋友,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。

突然府門打開,雲蕭從門中走了出來,雲朗看到雲蕭就立刻沖了上去:“雲蕭伯伯,為什麽要讓雲常禁足?那不是他的錯……”

“在雲瑯都這麽久公子也該懂得尊卑有序,雲常錯在不該擅闖禮堂,擾亂成童禮……”

“可那不是……那是我……不是他……”雲朗指著心口,語無倫次的爭辯著。

“有時候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些時候有些人就該承受他不該承受的……這些公子應該早就明白了!”

“可是……他並沒有做錯,他是為了勸我……”

雲蕭轉過身,背對著雲朗:“其實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錯的,所以無論怎樣他怎麽做都是錯的!”

“事情本身就是錯的嗎?那是不是連他們的相遇也是錯的,所以連我的出生也是錯的!對嗎?”對於雲蕭的話,雲朗的理解就是這樣的。

雲蕭停住腳步,站在門口,良久才緩緩開口:“很多事本無對錯!只是外界認為它是錯的,那麽無論事情的最初有多麽美好或是正確,最終它都會變成錯的,任何努力都於事無補……”

“那就沒有辦法了嗎?難道堅持對的,堅持初心有錯嗎?”雲朗緊了緊拳頭問道。

“堅持沒錯!可是錯在堅持……可有些人若是放棄了,那就不是他了!”雲蕭說到這兒,雲朗卻不明白了。

“既然不能堅持,又不可放棄,這不是矛盾嗎?”

雲蕭擡起頭望向天空嘆了口氣:“是啊!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矛盾!回去吧……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。”

說完,雲蕭便走進了府門,雲朗想要繼續問下去,門卻被守衛關上了,而他的人也被攔在了門外。

“雲朗公子請不要為難我們,請您回去吧……”守衛面露難色,求道。

“雲常真的只是禁足嗎?雲蕭伯伯有沒有罰他?”雲朗此來本就是因為擔心這件事才跑來的將軍府,必然要問上一句。

“公子放心,只是禁足,興許幾日之後,少爺就能去找您了!”另一個守衛勸慰道。

“嗯……”雲朗點了點頭,又看了看緊閉的門,退了幾步才離開。

房間裏,雲常在桌子旁,坐立難安。

突然房門被打開,雲常立刻回過頭:“爹?”

“雲朗來過了……”

“他怎麽來了?爹……”雲常緊張得迎上雲蕭的目光。

雲蕭坐在了桌子旁:“這會兒已經回去了……除了你母親,我還從未見你緊張任何人……”

聽聞雲朗回去了,雲常也放心坐了下來:“他是除了母親第一個懂我的人……”

聽了雲常的話,雲蕭心裏有些失落,但仔細想想,的確沒錯,他虧欠雲常的很多。

雲朗回到了鎖淵,坐在窗前發著呆。

自此他呆在鎖淵,他日夜都在思考著雲蕭的話,堅持沒錯,可也錯在堅持……

轉眼之間,雲朗已經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個多月。

終於他的門被再次敲響。

雲朗起身打開了門:“雲常……”他以為雲常終於來找他了,可打開門,看到的仍然不是雲常。

“公子,今日是您挑選貼身護衛的日子,殿下請您過去……”

“護衛?我何時說過要選護衛了?”雲朗看著那個侍從,話一出口弄得那侍從不知該說些什麽……

“這……按規矩來說,皇家子弟成童之後就需要挑選自己貼身的護衛,公子,這是從前就定下的規矩啊……”那侍從解釋道。

“皇家……我何時是皇家的人了……回了去吧,就說我病了,不便出面挑選,散了吧……”雲朗說完便要關上門,卻被侍從抵住了門。

“可是……所有預選人員都已經到了,就在前亭等著……”

“不見……”雲朗拿下侍從的手,關上了門,像是賭氣的孩子。

那侍從遲疑了一刻,才繼續說道:“將軍府雲常少爺也在預選的名單之內……”

那侍從說完,見屋內沒了動靜,剛欲轉身離開,門卻再次打開,雲朗已經換上了便服。

“你是說雲常也來了?”雲朗看著侍從問道。

“回公子,是的!”侍從話音剛落,擡起頭再看向雲朗時,雲朗已經往鎖淵之外走去。

侍從看到雲朗這番表現,心裏已經明白了雲朗的選擇。

前亭,眾多前來待選的人都已等得不耐煩了,討論起來,只有一人乖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。

“哎……來了來了……”議論中的一個忙提醒著其他的人,只是來的雲朗目光也只是在他們的身上略過,當看到那個乖乖站在原地的人,雲朗加快了腳步,走了過去。

拉起那人的手臂就要離開。

“等等……”坐在一旁的雲生本來閉著的眼睛終於再次睜開:“如此魯莽,不合規矩……”

“有何不妥?貼身護衛不是嗎?既然我自己選,我自然要選擇我要選的人。”說完便拉著雲常離開了前亭。

“殿下,這……這怎麽辦?”雲生身旁的侍從問道。

“唉!”雲生嘆了口氣,揉了揉腦袋,揮了揮手:“雲常入選,其他人……散了吧!”說完雲生也轉過了身去。

“殿下,這不公平……”突然一個人便喊道,有一個抗議,就有許多跟隨之人,由此大鬧起來。

雲生再次轉過身大喝一聲:“護衛已經選完,公平?難道要讓我親自告訴你們何為公平?還未被選上就大肆議論主人,不守規矩……來人,將這些人轟出府去……”原來這些人所有的行動都在雲生的眼裏,他不得不承認,雲常是這些人中最符合條件的人選。

“是!”

前來待選之人,頃刻間失了資格。

鎖淵,雲朗見到雲常開心了許多,往日的郁郁寡歡也都煙消雲散。

“你終於肯來見我了……我以為你怨我連累了你了……”雲朗說著說著低下了頭。

雲常楞了一下,拍了拍雲朗的肩膀:“怎麽會?”

雲朗擡起頭,迎上雲常的目光,亦笑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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